「當孩子說被欺負了，媽媽該怎麼辦？」如何平衡保護與教導
作者＼小米嘛
「媽媽，今天發生一件事，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前幾天睡前分享時鴨鴨欲言又止地說著。
『發生什麼事了？』
「就是你今天可能會接到A同學媽媽的訊息或電話……」
聽到這句話媽媽有些訝異，通常鴨鴨的睡前分享多半是講班上同學發生的事情或是今天上課的內容，極少會講出同學媽媽會和我聯絡這種消息。媽媽的直覺讓我覺得哪裡有問題，開始不著痕跡地探問：『為什麼？你今天跟她怎麼了嗎？吵架了嗎？』
A同學是鴨鴨幼兒園同學，現在在同一個安親班，幾年前也有過一段比較密集接觸的時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當時孩子們年紀尚小，都還處於天真活潑的狀態，這兩年上了小學後偶爾聽鴨鴨提起她時總會閃過：「這孩子未免也太成熟了！」的想法，但我多半不會去特別評論孩子的同學朋友。
沒想到鴨鴨的回答出乎我意料之外：「不是，吵架是上星期的事，我已經跟她絕交了！」用到「絕交」這個詞，實在太讓媽媽驚訝了；但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已經是上星期的事了，而媽媽我竟然完全未察覺。壓下心底的訝異，我追問下去：『為什麼絕交？發生了什麼事嗎？』
鴨鴨再度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支支吾吾：「可是安親班老師說先不要跟媽媽講，否則事情可能會變更嚴重……」喔買尬！這是什麼說法，完完全全踩到我的雷點！
在媽媽再三保證下，終於誘導鴨鴨說出來…
「其實這一年多來發生很多次，可是我一直都沒告訴你……A同學常常用一些方法對我『耍小聰明』，我每次都原諒她了，可是她可能覺得反正我都會原諒她，所以就常常這樣對我…」
再三追問下才知道所謂的「耍小聰明」，在我看來根本就是欺負人阿！例如午休時故意踢她的腳讓她無法睡覺，老師來的時候卻又裝睡；故意在她寫作業時在旁邊假裝彈琴之類的干擾，然後挑釁道：「我又沒有發出聲音！」；在她被氣哭時和其他孩子一起嘲笑「愛哭鬼」諸如此類。
媽媽聽到火冒三丈還要努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但聽到鴨鴨說了：「我一直覺得我可以忍耐所以都忍住不告訴別人…」時真的受不了，馬上抱過孩子嚴肅地跟她說：『你不必容忍這種事！』才一說完鴨鴨就哭了，可以想見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多大的壓力，而我竟然茫然不知！
鴨鴨邊哭邊說，今天中午從學校走回安親班的路上經過一間壽司店前時，A同學不知為何竟和鴨鴨說了：「有一天我會*了你！」這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會講出來的話嗎？
這句話造成鴨鴨極大的恐懼，事情才終於爆發！我不知道安親班老師怎麼處理的，但截至當天睡前我竟然完全沒接到老師的聯絡，老師甚至還叫孩子先不要跟媽媽說！有沒有搞錯？
媽媽的怒氣直衝腦門，但我不能讓鴨鴨以為我在生她的氣，所以依舊維持平穩的聲音故作鎮定地說：『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希望媽媽怎麼幫助你？』不是不想立刻馬上打電話給老師了解狀況，而是希望先了解孩子的處理能力、同時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思考該怎麼辦。
鴨鴨說希望媽媽給安親班老師一點時間處理，我同意了。卻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終於收到老師兩句雲淡風輕的話：「今天XX有和鴨鴨道歉，但鴨鴨似乎不接受，可能還需要給她一點時間。」
等等等等，沒有前因沒有後果沒有任何說明，如果小孩昨天沒說這件事（別忘了老師還請她先不要說）媽媽我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忍不住致電老師了解狀況，才知道原來是當天中午放學由學校走回安親班的路上，其中一位B同學開始起哄，問A同學喜不喜歡鴨鴨，A說了不喜歡；於是B又跑來問鴨鴨喜不喜歡A同學，鴨鴨也說不喜歡…這下可好，A聽了也不高興，直接說了：「有一天我會*了你！」
據老師的講法是兩個小孩都有錯，當然A同學不該講這種話，但這一兩年來兩個孩子的「過節」要仔細清算下來還真是不少……這句話不小心又踩到我的雷點，既然兩個孩子早有過節，為什麼老師從來不曾和家長提過？卻是到其中一個孩子說要*了我家孩子我才知道！
老師解釋該名同學並不知道「*死」的意思，純粹是電視看太多和同學間的玩笑話，已經處罰小孩、小孩也真心認錯了；同時也說了在安親班每天都會發生大大小小的事，沒辦法每件事都和家長反應，那反而會錯過很多和小孩相處的時間；此外也提到了鴨鴨在安親班也不是個多守規矩的孩子……。我能明白老師的意思，但原諒我還是很生氣，控制不住地對老師發了脾氣，對不起。
連著兩天的聯絡，不難想像事情發生的經過，也深知鴨鴨不討喜的個性的確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在雙方都有責任的前提下，似乎不好再去多說什麼，不過連著幾天下來這件事卻讓媽媽深感困擾。
當孩子在學校發生問題了，老師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當有同學對孩子口出惡言了，受到傷害的孩子到底該如何保護自己？不是沒有拳打腳踢就不叫霸凌，也不是所有的小事都可以當作孩子間的爭執。
最終老師說已經想辦法讓兩個孩子言歸於好。是不是真的和好了我不知道，但對媽媽來說，最重要的是教導孩子我們不可以去欺負別人、但也絕不能被人欺負。
社會的確就是個大染缸，將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人誰也不會知道，但媽媽只想告訴我的孩子，對別人多用一點心、就是對自己多用一點心，用善良的心、說善良的話，媽媽不求你有頭有臉有出息凡事第一名，只希望你們能成為懂得將心比心、能夠用同理心好好對待社會的孩子。但別擔心，當你遭受不公平對待時，媽媽也會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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